搜狐证券：新股改革应该市场化 创业板不会冲击主板
搜狐证券 2009-04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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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狐证券频道品牌活动“2009资本市场年会”于2009年4月11日在北京隆重召开。本次论坛邀请了资本市场的高级官员、著名学者、优秀企业家和媒体精英等，共同关注2009年资本市场中的危机与转机。以下是年会现场对李振宁先生的专访：
创业板和新股发行制度改革没有矛盾
主持人：创业板跟新股发行制度关系我觉得还没有理顺，大家普遍认为好像新股发行制度改革完之后再推这个东西，这两个是不是矛盾的？
李振宁：这个没有什么矛盾，因为在中国推行一项举措是非常难的，比如创业板可能很早就报上去了，能批下来是很晚的事了；然后新股发行制度改革，如果能结合创业板一起做当然也很好，但是如果结合不了单独推出也是一个进步。因为实际上创业板现在很大程度也是支持创新型的中小企业，咱们前面说过，很多贷款可能都放到大型企业里面去了，这样民营企业、中小科技企业、创新企业这方面比较占弱势，因为中国的银行还很讲究抵押，所以中国这个创业板还是很好的；另外也是对创投的一种支持吧，否则没有退出通道。创投资金是反复使用的，这样我就可以不断的培育出新的创新型企业，所以我觉得还是从大局的角度去理解这个创业板。
新股制度改革核心是什么东西呢？我觉得应该一句话解释，就是消除二级市场和一级市场过大的差价。
主持人：怎么消除？
李振宁：这个就是更加市场化的定价，不要一开始定得高，因为我们现在是这样，比如中石油，大家说我们给它定了一个15块7毛2的发行价，最后一上市40多，这个结果是什么呢？半个月后算指数，中石油就算到了38块，最后跌到8块，你把指数拖累下来多少，中石油跌个停板，在40块左右，就影响大盘120个点。
主持人：暴跌。
李振宁：对啊，中国为什么能跌这么惨，很大程度上是新股开的太高，暴跌，然后基金投资者又买的太低，他15块多，很多大机构动用几千亿资金去认购，认购了好几亿，早晚会砸到10几块。如果不是这样，比如大家成本都是40，它也不至于砸到48块，让价格接轨，接轨之后要容忍有一些人一开始就套住；市场永远要教育投资者，讲空话没用。因为人们总觉得一级市场永远是挣钱的，所以来了新股就抢购，认为抢购到新股就会挣钱，但是后来如果人们发现新股也会被套住，那么新股就不会开盘价炒得那么高了。
主持人：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问题可以探讨，第一个，询价制度是不是需要改革，我觉得目前很多券商询价的时候，比如像中石油，价格定这么高，这个是不是也应该改革？
李振宁：中石油价格定得并不高，关键原来我们给他有个限度，基本保持在20倍左右，上下不会超过多少；我们给他人为定了一下，怕他询出来的价太高，其结果就是，往往市场对其估值和我们询出来的价不一样。从香港和从国外来讲，什么叫合格的券商，也就是说你询出来的价，跟放到二级市场上的价格差不多，我才没吃亏；本来能卖40%，你给我卖了15%，这也太亏了，一定是这样。所以说，如果让这个询价真正市场化，可能我会询得非常高，（因为我记得2001年的时候当时也采取过市场询价，当时最高询到80倍市盈率，还有的询到50多倍市盈率）我觉得80多倍你愿意买就买吧，买完教训他几回，大家就不敢询这么高了，让市场调节是最有效的。如果你给他定一个价，每次一放到市场上价格就跳水，这样就不会鼓励这种行为了。发行价询高了，钱是到了上市公司，我股东持有他的股票，这样比较合理；比如说中石油，如果他是收了你40块钱的发行价，其领导层会觉得压力很大，既然收到你40的价格，那他必须得把利润做到差不多才对得起投资人，可是他并没有收到40的价格，而只收到15，却没有想到会被炒到40，于是他只会按15做，不太可能按40做。询价说白了，就是挤压掉新股上来的暴利，这个暴利一开始即使有，但是因为毕竟在上司公司手里，总比中间炒新的资金拿走好。所以新股简单化就是让二级市场和一级市场接轨，一级市场照样赔钱，这样大家就不敢这样做了。
主持人：您说配售那块，是不是加大了网上的配售，因为很多人买不到新股，像我们借鉴香港的市场，经常参与摇号都没摇到。
李振宁：不一样，香港不是这样，因为我做香港股票多年了，我2002年比巴非特早半年就进去了。香港很多股票，都是给机构配送的，有90%都配送给机构，剩下10%。所以你看到所谓超额认购200倍，并不代表股市上来就能涨，我们当时有一只做芯片的公司，发行价2块6毛9，当天就跌了7毛钱，不到2块，香港你买这个股不一定就会挣钱，而且最惨的时候2块7跌到1毛钱，所以不要人为的定一个什么，爱多高多高，市场会调节，高了你吃亏了下回大家就不敢再询这么高了。而且就算跌下来了，我30块钱认购的，他得到了这么多资金，上市公司总有办法把业绩做得好一点，如果你给他指定10块，他只拿到10块，一上市炒到30，最后你让我按30做业绩我怎么做得出来，我并没有拿这笔钱。所以我觉得就是市场化，比如一开始一级市场的人套住，那就套住一段教训他，以后就不敢去追高了，市场会有高，高最后会变成低，这样就接轨了，这样二级市场反倒也没有压力了。
主持人：您的意思是说主要是靠市场化调节。
李振宁：对，这个时候二级市场为什么没有压力，因为那个对象基本上照着二级市场差不多的价，估值上已经基本参照二级市场到位了，而且你定20倍不科学，就算在美国也一样，可能生物制药是50倍、100倍，新能源它是30倍、50倍，钢铁可能就10倍，不一样的，不同行业都不一样，你说证监会让他再区分出行业来，这个定50倍、这个定20倍，他没法定，反正你买高了下回吃亏就不敢了。还有询价问题，也应该跟后买的人是一致的，否则你们把价询得挺高的，然后你不买，这不等于瞎扯嘛，你要询高了自己也得买。
主持人：不能把这个价格托高了让别人买。
李振宁：对，询价的人必须负责才行，这样大家也不敢询价过高而易于控制，我可以保证金不询，询完之后给散户或者怎么样都可以，但是思想就是这么一个思想，就是两者接近，对未来二级市场新股发行影响就不大了，为什么？他一上来也不一定赚钱，跟二级市场差不多，就算赚，赚个50%，最多赚个100%就不错了，如果新股有暴利了，一上来就二三十倍，这样大家不就都抢了吗？所以还是要两者接轨，这样新股的发行就不会对现行市场造成多大的影响。你说一步到位怎么做，没法做，所以也没法资金分流。
创业板不会冲击主板市场
主持人：我们看到当时创业板IPO办法出来之后，对企业的发起人跟创投基金如何退出，大家普遍有点担心，就是说这个东西不说清楚到底是不是又成了一个新的？
李振宁：好像深交所和上交所都分别发表过一个东西，就是凡是发起人股东，他做三年，但是创投也好、别的什么也好，即使不满一年，他也就是锁定一年，这个已经有规定了，成立个交易所就做了，我相信他可能参照这个东西。另外所谓大小非，我从来不认为所谓的大小非是个大问题，大家把去年的暴跌归咎于大小非是不公平的，包括到今天大小非，一天的成交量就2千多亿，你说几十亿有多大影响呢，去年再低迷的时候一天也有三五百亿，所以你说是它砸下来的，这是不合理的。拿大小非出来说事，闹得悚人听闻，其实所谓大小非是有特定含义的，因为当年我们搞股改的时候，只有4千亿的非流通股、2千亿流通股，后面都是新股新办法，那是大小非吗，人家什么时候也没说是非流通，人家当时告诉你了，这个是要流通的，不是说证监会没告诉你，券商没告诉你，都告诉你了，两年后、三年后，那你为什么管他叫大小非。而且这种现象在全世界发展都是这个规则，如果你用这个来解释牛熊的变化，那美国也有、日本也有、香港也有，为什么他照样发股票往上涨呢，而且你仔细想想，真正猛发股票的都是涨的时候，不发股票就是跌的时候，所以那个东西不是一个主要的因素，还是一个估值，还是整个大的环境，不要把那个东西妖魔化了，说得太多了，实际不是。因为事实像今年，有的人说大小非有6900亿，后来一看，2000亿工商银行，1500亿中国银行，多少亿的宝钢，6900亿是假定卖的一股不剩，这不是吓唬自己嘛，所以真正在08年这种妖魔化的办法有效，大家一听说就吓坏了，其实今年不就没用了嘛，他也不卖啊，就算卖也有一个估值，不要把产业资本当成傻瓜。产业资本看得更长远，比如钢铁股市净率好多跟净资产差不多，而且中国的净资产跟国外不一样，中国净资产的算法是非常保守的，宝钢可能都是按照原始的净资产算的，有90年代的设备、多少年前的东西还不断折旧。外国怎么算呢？比如我这个钢厂有三个分厂，其中一个分厂卖了高价的话，其他两个分厂的评估都照此计算。香港净资产怎么算的？跟咱们算的不一样，很有名的上海汤臣一品，那个公司去年市净率0.8，什么概念？他有四座汤臣一品的楼，总市值才25亿，说有两座不卖了改为出租，评估一下，就0.8倍市净率，就是评估也算利润。现在很多人还讲中国30倍市盈率，危险了，后来我说，价值永远是相对的，一个是跟咱们的利率有关，（4%的利率，如果按最传统的算法，2%的利率），50倍合适。考虑到中国这种短线盛行的情况，不一定按长期来算，就按一年期，基本上50倍就合理，是相对的，不是绝对的。
我们就国际比较，国际比较又犯了很大的错误，包括很多机构投资者的报告都是错的，很多人讲美国只有20多倍市盈率，我们现在已经25倍了，很危险了，但是我说，你们好好搞清楚美国人怎么算账的，因为从常识看，美国通用汽车一个季度就亏200多亿，美国银行一个季度亏200多亿美元，什么AIG是一个季度就亏掉600亿美元，他凭什么市盈率还低呢，这些我都认为是大指标。后来我我才搞清楚，让我的研究员研究了一下，美国是这么算的，就是说我标普500，300个亏损不算，就算200个赚的，200个赚的一次计提不算，咱不能说人家的不对，但是至少我们明白我们怎么算的市盈率，人家怎么算的市盈率。我们怎么算？我们用所有的盈利把亏损抵掉，用总产值折出的市盈率，我们是很保守的。美国利用杠杆之后才达到了这个指数，水分很大，中国是真金白银买到这个位置的，因此我们是最实在的，他们不实在。所以你想想，中国都是连续经济在增长，他凭什么利润那么高，没有可能的，就是计算方法问题。以前他利润会比我好，为什么呢？因为我们的公司没有这么多杠杆，人家的券商，也就是所谓投行，20倍算正常，20倍、30倍都有，甚至40倍杠杆，你想他40倍杠杆当然就比我们盈利会好，但是你这么多杠杆风险也一样大，银行也是一样，他有多少杠杆，我们才多少杠杆，我们很实在了，所以我们中国人一定不要自惭形秽，低估自己的东西，现在很多基金净值还是很看好的，算法不一样，还别说人民币低估呢。
主持人：8月份之后创业板企业大概有几十家报牌，创业板真正开始进入之后，对整个主板市场，究竟有多大冲击？
李振宁：冲击不会有的，因为它很小，就几十家，几十个亿而已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，平均一家一亿多，平均几十亿、上百亿，算什么呢，咱们这么大的成交量，一天两千多亿，反过来对一些股票还有好的影响，因为这些东西万一有创业板上市的东西，他业绩增加了，影响不大，就是他太小了，就发一百家的话还顶不上一个超级大盘股，规模太小。
